第3章 为什么我还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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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寒站起身,轻瞥那扇紧闭的病房门。 随后对着旁边的纪子硕说道:“我现在有点事,晚上再过来。” 纪子硕点头。 * 陆家豪华的城堡内。 一桩鸡飞狗跳的闹剧正在上演。 一道小小的身影赤着小脚丫子在陆家的大宅院里梭巡,半人高的花瓶倒在地上摔得稀碎,凡是能摔得东西全部没能幸免于难…… 小男孩看起来不过是四五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细看之下与陆瑾寒有几分相似。 陆家老爷子陆翰庭在后面心肝心肝的哄着,一群佣人更是在小心翼翼地追赶:“小少爷,快停下来!不要再跑了!小心伤了脚……” 就在这时。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宅院中。 陆瑾寒皱着眉看了一眼四周的狼藉,神色倏然间冷了下来:“陆祁越!” 凛冽威压的声音让满院瞬间寂静下来。 所有的佣人打了个颤。 小男孩被这道声音吓的一哆嗦,脸色发白。 陆翰庭脸上闪过一抹不悦。 陆瑾寒踩着地上的碎片,向前走了两步,看向周围:“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佣人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少爷,小少爷……应该是想要mama了……” 果然,佣人说完这句话,小男孩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迅速的红了。 上午佣人刚给他念完《海的女儿》,小男孩便问佣人连海的女儿都有mama,为什么他没有,佣人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恰巧当时陆翰庭撞见了,随口敷衍了一句“祁越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后,小男孩便发疯一般开始哭闹。 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陆瑾寒捏了捏眉心,声音有些下沉:“过来。” 小男孩向后退了两步,眸底警惕的看着陆瑾寒。 陆瑾寒怕他踩到地上的碎片,大步走到他身边,像是拎鸡崽一样拎着他的后颈,冷着脸大步向客厅走去。 他向来不是好脾气的人。 陆翰庭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道:“臭小子,你对我重孙子下手轻点!” 小男孩被放在了沙发上,眼框红红的。 陆翰庭瞪了陆瑾寒一眼,遂即将小家伙抱到了自己腿上。 “我的小心肝,都是太爷爷不好,是太爷爷说错了话,我们祁越是有mama的……” “她在哪儿?” 小男孩的这一声,把陆家爷孙俩都惊的怔了下。 陆祁越从小就不爱说话。 陆翰庭一度怀疑这个重孙有缺陷。 后来才知,他只是不爱说话。 也不知道随了谁。 陆翰庭一时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只能轻拍着他的背重复着过往一惯的回答:“祁越的mama只是一时半会儿有事要忙……” 小家伙嘴角一沉,又要暴走。 陆翰庭连忙改口:“……不过太爷爷向你保证,今年你的生日,你的mama一定会来看你的!” 小家伙抿着嘴巴半信半疑的看了陆翰庭一眼。 陆瑾寒掀眸,没说话。 小家伙慢慢的在陆翰庭怀中被他哄睡着了。 佣人将他抱了下去。 偌大的客厅里,现在只剩下爷孙两人。 陆瑾寒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拿起一旁的外套,站起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走。 陆翰庭冷睨他的背影,暴脾气丝毫不掩饰:“臭小子,都五年了,你还不给祁越找个mama吗?” 他的小心肝啊。 每年都闹着一次哭着喊着要mama,把他的心都疼化了。 客厅门前。 陆瑾寒身形顿了下:“爷爷,我不介意你赶在祁越生日之前,给他找个太奶奶。” “混账东西!”陆翰庭气的吹胡子瞪眼,拿起桌上的一沓文件,劈头盖脸的向着他的方向丢了过去。 陆瑾寒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客厅。 半晌,陆翰庭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端起茶案上的茶,叹了口气。 …… …… 顾燕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茫然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吊针,入目所及之处是一片刺眼的白。 头上的伤口已经包上了一层白纱布,血已经止住了。 她伸手拔掉吊针,利落的穿上鞋子,下床,推开门。 门外,程秘书道:“顾小姐,九爷走之前吩咐过,在他来之前,您哪儿也不能去。” “我想去哪儿,他凭什么管我?”顾燕笙不悦的看着他,“让开!” 程辞身形未动充耳不闻,反而掀起眸打量着她。 小姑娘,好像比五年前凶了些。 顾燕笙气极,刚想发怒。 这时,走廊上巡查的纪子硕看过来,瞥了一眼她还在冒着血珠的手背,隐去眼底的复杂,“顾小姐。” 他安抚道,“先进去,我给你止血。” 顾燕笙用力的抿着唇,瞪了程辞一眼。 到了病床边,纪子硕看向她冒血的那只手。 手背上的那层皮已经被掀了起来,上面血rou模糊,她却面不改色。 他眸底微闪,从容的给她包扎:“顾小姐看着年纪小,倒是一点都不怕疼。” “纪院长。”顾燕笙轻笑:“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同情。” 纪子硕却动作微顿,抬眸注视着她的脸,对上那双撩人妖治的眼,很快便又避开:“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在我眼里,病房内,就只有病人。” 牢房内,才有罪人。 顾燕笙微抿唇。 纪子硕做好包扎处理之后,又让她伸出另一只手。 那只纤细的手腕上一圈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刚留下来不久。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他熟稔的扎好针,又说道:“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 说完,他出了门。 门外,纪子硕看了一眼像门神一样站着的程秘书,叮嘱道:“九爷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这丫头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程辞狐疑的斜睨了他一眼,随后点点头。 * 病房里空荡荡的,晚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顾燕笙觉得有些冷。 她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有人将晚饭送了进了病房。 她打开饭盒,里面是一些开胃的清粥小菜。 她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 吃完了,便继续睡。 反正,现在走不了。 窗外,圆月勾卷着树梢,挂在天上,稍显孤寂。 约莫两个小时以后,推门声再次响起。 监狱五年,她向来有浅眠的习惯。 一听到声音,她瞬间警铃大作,坐起身,僵硬的向着病房门看去。 男人穿着一身熨烫妥帖的西装,迈着挺拔的身形走了进来。 烟灰色的西装将他修长的身形完全的勾勒出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比五年前更加成熟与冷冽。 岁月从来不会苛待这个男人,他就像是一滩醇厚的酒,时间愈长,愈散弥香。 思索之间,陆瑾寒已经迈开长腿走到她的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脸。 顾燕笙唇畔轻颤,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 陆瑾寒单手扣住了她的下颌。 “为什么一出狱就来医院?” 顾燕笙神色漠然:“九爷管的未免太宽了。” “不说是么?”陆瑾寒眯了眯深邃的眸:“那我们换个话题,是谁放你出来的?” “怎么?”女人嘴角轻嗤,“九爷屈尊降贵来这里一趟,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她的脸上浮现淡淡的轻嘲:“以您的通天手段,随便一查不就知道了。” 很好。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顶撞他。 陆瑾寒眸底森冷:“五年不见,你就学会了这点儿?” 顾燕笙眸色警惕,直视着他的眼。 男人清晰的从那双澄澈的眸底捕捉到一抹一闪而逝的恨意。 “恨我?” 那声音太具威压,眼神太具穿透性。 顾燕笙眸光躲闪,轻轻扯唇:“九爷多虑了,我怎么敢。” 是不敢,不是不恨。 “顾燕笙。”陆瑾寒忽然贴近她,近到顾燕笙能从那双深邃的瞳孔中看清自己的脸,阴森冰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你没有恨的权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时光撕开了她身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让它暴露在了阳光下。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她的整个灵魂都撕扯到破碎淋漓。 “对,我是罪有应得!” 她仰头看着他,目光像是质问,更像是讥讽:“为什么要让人救我,我死了不就称了你的意了吗?为什么要救我?!” 泪水浸湿了她的脸,她声嘶力竭的朝他低吼着:“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杀了我!你杀了我!!为什么我还要活着?你杀了我啊!!” 陆瑾寒眯了眯眼,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门“嘭”地一声被人打开,纪子硕带着一堆护士走迅速奔向床边一拥而上:“快!给她打镇定剂!”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滚开!滚开啊!!!”床上的女人仿佛看到了什么让她极度恐惧的东西,身子不停颤抖瑟缩着,手背上的针管因为热烈的挣扎而再度脱落,血珠顿时溅满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