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欺骗

    一晃半月如箭矢穿梭而过,弟子大比在即。

    宗门弟子大比前一天夜晚,谢星尘敲祁寒之殿门,他想问问弟子大比应当注意的事情。

    他之前没参加过,什么也不知道。

    还是有点子怕被揍成猪头。

    “师尊?”

    他骨节敲在殿门上,轻轻响动,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一阵阴风裹挟寒凉扑面,殿内一片黑暗。

    “没人?又不在?”谢星尘惑然。

    今晚也不是月圆之夜,祁寒之不应当化出本体。

    “是哥哥吗?”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出。

    谢星尘一怔。

    他悟了。

    祁寒之金屋藏娇!还是个男人!

    谢星尘想自己应该发现了祁寒之不可告人的秘密,寒凉窜上脊背。

    他现在得赶紧跑!

    “哥哥,白迟等了你好久,腿好疼。”撒娇的声音过于软糯。

    原来祁寒之喜欢这款?

    深藏不露啊。

    谢星尘站在殿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进去,他来都来了,肯定留下了痕迹。

    “额,师娘好?”

    谢星尘心里想着,是该叫师娘,还是师母。

    虽然这两个称呼好像没什么差别,但是师娘明显更好听。

    于是,谢星尘果断肤浅地选了师娘。

    “嗯?”白迟怔愣,似乎没想到来的人不是祁寒之,而另有他人。

    祁寒之殿,少有人敢来。

    而这个人还喊他师娘,极其胆大。

    白迟视线落于殿门口。

    暗淡天光中,青年一袭剑袖蓝衣,眉目精致。

    他走动时,发间蓝色发带轻扬,不羁,流泻出的少年气活泼而生动。

    白迟被惊艳了一瞬,但眼神很快晦暗了下去。

    要是他腿没有受伤,他曾经也该是这个模样。

    “你是……”白迟见谢星尘走入殿内,想质问他是何人,与祁寒之又是何种关系。

    但在见到谢星尘的整张脸时,话还没出口,神色变得惊恐起来,在害怕什么。

    谢星尘没发现他异常,以为白迟是听了那声师娘害羞,躬身行礼,“弟子是师尊徒儿,第四个徒弟。”

    白迟坐在木质轮椅中,躲闪,不敢抬头看谢星尘,咬着下唇,“嗯。”

    他怕死了谢星尘的脸。

    恨不得现在就去抓烂他的脸。

    “咳,师娘,师尊呢?”谢星尘环视殿内一圈,并未发现祁寒之。

    白迟沉默地垂着头,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绞动,他竟然没认出自己?

    这师娘见了他,就跟哑了差不多。谢星尘也不太好意思待在这里了,太尴尬。

    “弟子打扰了,师娘再见。”

    转身,谢星尘离开殿。

    目送谢星尘离开殿,白迟松了口气,祁寒之怎么会收他当徒弟?

    还有,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那么,自己应该不会被揭穿,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过,腿伤和内伤得赶紧治好,不能再停留在玉仑宗了。

    如此想着,白迟看向殿门口,祁寒之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

    寒霜顺着地板、墙壁蔓延,结满整座殿。

    白迟心脏再次猛跳起来,祁寒之看到了?会不会发现异常?!

    “你在害怕?”祁寒之站在殿门口,逆着光,脸陷在阴影中,无端令人恐惧。

    “没、没有,哥。”压迫感袭来,白迟避开目光。

    祁寒之身影一闪,满身寒气地出现在了白迟身前,他笑容阴森森,“那为什么全身发抖?是在怕兄长吗?”

    顿了下,祁寒之又问道:“还是在怕本尊徒儿?”

    他果然看到了。

    白迟心脏几乎跳进嗓子眼里。

    祁寒之要是知道自己骗了他,自己不仅伤好不了,还会死的很惨。

    “没有,白迟不怕。”白迟硬着头皮说。

    “药在这。”祁寒之袖中滚落白玉药瓶,这是他刚才去丹药阁炼制好的。

    药瓶骨碌碌滚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打了个旋,白迟又惊又喜。

    他苦苦等了十多年的药,祁寒之终于炼好了。

    他所受的伤,必须要用特殊的灵植和妖尊的妖丹一同炼化,才能治好。

    特殊灵植必须要修为高深者的心头血浇灌十多年,而妖尊妖丹也不是能轻易取得。

    二者极其难以得到。

    好在那人是祁寒之,也不枉他骗了那么些年,没白费。

    白迟艰难从木质轮椅上站起,蹲下身,用手去捡药瓶。

    眼前却一道剑光划来。

    剑尖斜垂,点在了药瓶之上,稍一用力,剑气便会粉碎药瓶。

    白迟顺着剑抬眸,祁寒之提剑,音色冷冷地道:“你不是他,你在骗我?”

    祁寒之虽然早有感觉,白迟和他记忆中的恩人不一样了,但却没找出破绽。

    “哥,你在说什么?迟儿听不懂。”白迟眼里尽是贪婪,他一心只想得到白玉药瓶。

    只要有了这药,他伤就能好。

    冒着被剑气割伤的风险,白迟去抓剑底下的药瓶。

    祁寒之皱眉,他厌恶极了这幅模样的白迟,如一条丑陋的蛆虫。

    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人。

    ——如果人心易变,那他宁愿白迟死在他记忆中最美好的那刻。

    不至于产生厌恶。

    乍然间,剑尖刺穿白玉药瓶,药瓶连着里面的药一同炸成粉末。

    剑插入白迟手掌,裹挟凌厉的剑气,将那只手刺穿,血滴答淌了一地。

    白迟凄厉且痛苦地叫了一声,丹药随着药瓶一齐被粉碎,他目眦欲裂。

    一向乖巧的神情被狰狞破坏,白迟手可见白骨。

    “哥,我疼。”最后实在疼的受不了,白迟收敛对祁寒之的怨恨,转而又乖巧地撒娇道。

    祁寒之透过冰绡,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宛如俯视极其厌恶的死物。

    手微转,将剑拔了出来。

    白迟心道有戏,祁寒之还是会念着之前的恩情放过他。

    他飞速缩回手,却在缩回半路,利剑再次插入他的手,死死定在了地板上。

    祁寒之半蹲,“本尊觉得,你还是死了的好。”

    “为什么?”手疼得厉害,白迟脸色惨白,他不甘心。

    “因为,本尊发现,这十几年来,你都在骗我,利用我。”

    祁寒之周遭气压很低,他是真的动怒了。

    白迟从未见过祁寒之发脾气,他借着恩人身份,祁寒之对他很好。

    “没有、我没有骗你!”

    白迟如坠冰窟,他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祁寒之是弑杀成性的龙族。

    他当初就不该欺骗的。

    xiaoshuolangjjshupiaotian8wcxs

    kanshuloubooktxtx123wx.orgshuwang

    xiaoshuoshu1kanshubaishukuuuxs.org